2月6日,据浙江省纪委监委消息:浙商银行601916.sh)原党委书记、董事长沈仁康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在接受浙江省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而在此前不久,财新曾独家报道,刚满60岁的沈仁康于癸卯年春节后被有关部门留置,与他一同被带走的,还有其妻子。2月1日,浙商银行内部小范围通报了这一消息。

其实在一年前,沈仁康在距离退休还有一年的时候辞去了浙商银行董事长一职,也许在那时沈仁康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有所察觉。

据相关媒体报道,沈仁康被查或与浙银资本、浙商产融等案件有关。

据多方了解,与浙商银行密切相关的浙商产融董事长王卫华,已于2022年9月失联至今,手机号码一直打不通。曾有传言称是王卫华被安徽省纪委监委留置,但迄今尚未公开通报。

另外,此前浙商银行和浙商产融多名高管被查,包括浙商银行原副行长张长弓、浙商产融原副总裁徐兵等。其中,张长弓颇受沈仁康重用。沈仁康执掌浙商银行期间,2015年1月至2018年10月张长弓就分管该行核心板块之一的资管和同业业务,并被市场视为“宝万之争”中提供资金弹药的关键人物。

暗中参与宝万之争

在2015年,“宝万之争”爆发。姚振华控制的深圳钜盛华和前海人寿等宝能系公司以加杠杆方式多次举牌万科,到当年12月11日,宝能系持有万科股份的比例达到22.45%,引起资本市场极大震动。

当时万科独立董事刘姝威发文,质疑宝能得到了浙商银行违规出资。

后来,浙商银行回应称,浙商银行理财资金投资认购华福证券资管计划约133亿元作为优先方,仅用于钜盛华整合收购非上市金融股权,不可用于股票二级市场投资。

浙商银行这次声明反而证明了自身在宝能系的野蛮扩张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至少为其一系列资本杠杆游戏提供了大量初始资金。而充当这一资金通道的是浙银资本管理有限公司。

要知道,此时沈仁康才到浙商银行任职董事长不过一年左右。

2015年,浙银资本由浙商银行资本市场部牵头成立。刚成立时,张长弓担任浙银资本法人代表、董事长兼总经理,彼时他还担任着浙商银行副行长职务。徐兵担任浙银资本董事。

据某金融人士称,浙商银行通过浙银资本,绕开《商业银行法》的“银行资金不能入市”等规定,做了很多投行业务。从2015年下半年开始,浙银资本对外投资了100多家有限合伙基金,注册资本金均为1000万元。借着这些“通道”,浙商银行将理财资金投到一二级股权市场,这些资金很大一部分流向了房地产相关领域,比如输血132.9亿元给宝能系。

在“宝能系”事件曝光之后,监管介入,要求浙银资本切割与浙商银行的关系。此后一段时间,浙银资本大股东由浙商银行变更为沈国军为实际控制人的银泰集团短暂代持。

踩中多颗大雷

从“宝万之争”事件可以看出,沈仁康在担任浙商银行董事长期间确实是作风大胆,行事不拘一格。

虽然这种做法确实让浙商银行的资产规模实现快速扩张。2013年浙商银行的总资产为4881.17亿,到2021年底总资产却达到了2.29万亿,在这期间还相继完成H股和A股上市。

然而如此疯狂的扩张的背后,给浙商银行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隐患。

近年来,浙商银行频繁出现在暴雷企业债权人名单中,踩过的“雷”包括乐视控股、安信信托、康美药业、北大方正以及浙江本地的新光控股、银亿股份等。

当年为了解决浙银资本而成立的浙商产融也风光不再,有些股东还爆发了债务危机,如已进入债务重组的泰禾集团、被报道遭数家银行追债的和润集团、涉嫌操纵市场并资金承压的宜华系等。

房地产行业仍是浙商银行的重要客户。2022年半年报数据显示,浙商银行前十大贷款客户中,第一名正是房地产业,且房地产业客户占据4席。房地产业还是浙商银行公司贷款和垫款的第三大行业。截至2022年上半年,浙商银行对公房地产贷款1781亿元,占全行贷款12.09%,该比重在A股上市股份行中是最高的。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恒大暴雷,浙商银行也未能幸免。根据那份被恒大辟谣的求援文件,截至2020年6月30日末,恒大负债涉及超过128家银行和逾121家非银行金融机构,借款余额2163亿元,其中浙商银行107亿元,风险敞口仅次于民生银行农业银行。恒大2020年年报显示,其主要往来银行包括浙商银行等20家银行。

在2022年全年,浙商银行多家分行因资金违规流向房市、虚增存贷款、信贷管理不审慎等各种问题被罚。据相关媒体统计,近一年来,浙商银行及其分支机构已合计被银保监系统罚款超过1500万元。

面对沈仁康在任期间留下的残局,浙商银行下一任的董事长又该如何处理,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