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欢乐往往会迎来狂暴的结局。选秀节目《青春有你》前脚爆炒“奶票”吸金，后脚被勒令停播，凉透了。

5月5日鲸平台讯，爱奇艺《青春有你3》官方微博发布公告表示，被北京广电局责令暂停《青春有你》第三季节目录制，会“认真核查并整改”自身存在的问题。

被暂停录制的起因，大概率起源于此前网上疯传的“工人倒牛奶”事件，叠加热门选手余景天双重国籍身份、父母开设KTV非法经营等丑闻。

对此，网友与官媒齐声谴责。《人民日报》表示：牛奶版买椟还珠让人反感；网友称：这个节目（青春有你）应该改名叫“青春有毒”。

1 粉丝无脑 还是资本引导？

事件起源于一段触目惊心的“倒牛奶视频”。视频中，一群工人把为“青春有你”参赛选手打榜投票所购买的乳饮品（根据饮料包装，可辩认出是蒙牛“真果粒”）成箱倒入水沟。据鲸平台查证，蒙牛是《青春有你》选秀节目的合作方，节目设定的投票方法是购买蒙牛指定饮品，然后扫印在瓶盖内侧的二维码进行投票。因而，有粉丝戏称投票的“票”是“奶票”。

为了给自家偶像投票，粉丝购买大量产品，喝不完也转卖不了，成箱的牛奶被开盖后，就只能被直接倒掉。网传一天就有27万瓶牛奶被倒进水沟（此数量仅为网传消息，尚未经过官方查证），合计180多万元。

尽管网上铺天盖地的谴责剑指粉圈脑残，但更大的责任方，可能在于企业的失职，甚至是资本的引导。

首先，投票方式本身设定使人质疑。5月4日，新华社微博发文《新华社评“为打投偶像把牛奶倒沟里”：别把青年人带沟里》，其中发起三问：有没有考虑到浪费风险？有没有考虑自身企业责任？会给青年人怎样的引导？

其次，产品设计定位也让人质疑。据鲸平台查证，在淘宝网“真果粒旗舰店”按销量排序，销量前四名中，有三款的标题和产品，都是以“青春有你”为噱头和卖点（另外一款也是以“男明星肖战的偶像效应”为卖点）。

而随手打开买家评论，几乎清一色的购买行为都是出于为偶像投票，甚至明明认为很难喝也要买。

最后，行为主导者引人质疑。视频中大量工人有组织、有纪律、大批量倒掉牛奶，其背后主导人仅仅是粉丝吗？据鲸平台从新浪微博查证，以《青春有你》系列选手安崎、林陌所在的匠星娱乐为例，该公司曾在微博上晒出大量购买的真果粒。微博下的留言也体现出了诸多细节：粉丝催促经纪公司买奶；为了消耗这些饮品，员工硬着头皮帮着喝。

据南方周末对某经纪人的采访，偶像背后的经纪公司，自掏腰包为自家艺人大量买奶，是常规操作。

以上疑问，有待相关部门查证。然而，消费品与偶像深度捆绑，促生买家非理性的购买行为，是显而易见的。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有“疯狂的利润”就没有“弃奶取盖”。

2 流水的选秀 铁打的蒙牛

蒙牛乳业在其2020年报中提到：“真果粒花果轻乳系列通过冠名赞助爱奇艺《青你2》成功上市推广，在销售受阻的疫情期间，真果粒通过产品高端化、借势顶级流量与年轻消费者积极沟通，实现逆势增长。”

早在十几年前，《超级女声》席卷全国时，蒙牛就尝到了“偶像”为企业带来的巨大收益。

据齐鲁证券报告，2005年蒙牛酸酸乳冠名超级女声，冠名费2800万，后续广告宣传物资费用8000万，通过代言人（2004年超级女声冠军张含韵）、广告歌（酸酸甜甜就是我）等推广活动密集轰炸，酸酸乳销售额快速攀升。

据《法人杂志》记载，蒙牛酸酸乳超级女生的举办，使酸酸乳销售量从2004 年的7亿元靓升至30亿元。

蒙牛靠此类营销手法在消费品界一战成名，得到了空前的曝光度和亮眼的销售业绩。至今延续着此战术。

兴业证券报告表示，2020年上半年，蒙牛的温奶（即包括纯甄、真果粒、花果轻乳三款）配合热播的选秀节目，多次在电商平台售罄。

值得注意的是，彼时超级女声热播时，也发生了与“倒牛奶”异曲同工的事件。当年超级女声的投票方式是“手机短信投票”，以此为背景，发生了李宇春粉丝豪掷50万买下万张电话卡为李宇春拉票的“壮举”。上海天娱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王鹏曾透露，湖南卫视大约能从每场的短信收入中分得100万元左右，照此推算，2005年超级女声能获得高达3000万元左右的短信收入。

可见，一旦应属于刚需的消费品与偶像捆绑，粉丝就会变得不理智，其刚需属性也会变质。赞助商与活动方对此规律应该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