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木桥

2022年11月5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发布消息称，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委员、副行长范一飞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这是11月以来被查的金融系统最高干部。

如果继续浏览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就会发现，截止到2022年11月22日，在“审查调查”栏目下，选择“中央一级党和国家机关、国企和金融单位干部”子栏目下，进入“执纪审查”和“党纪政务处分”两个页面，都能看到在第一页的20条新闻里，各有11条是金融机构干部，其中被“执纪审查”的银行系统干部达到7人，被“党纪政务处分”的银行系统干部达到8人。

如果再往后翻页，1-4页当中，每页被“执纪审查”的金融机构干部基本维持在6人-8人之间，被“党纪政务处分”的金融机构干部维持在10人到11人的水平。从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上的信息可以看出，今年以来金融反腐力度在加大，最近半年左右被“双开”或“审查调查”的央银系统干部几乎占到全部被查的中央一级国家机关、国企和金融机构干部的一半。

近日有消息称，作为前央银干部，陈景功，2013年前曾在中国建设银行担任业务部副总经理、公司部总经理、小企业部副总经理、村镇银行管委会副主任，涉嫌从体制内金融机构获得资金，注入影子银行，向全国各地小微企业或个人发放高息贷款。经研究发现，陈景功现在担任高管的7家公司、曾经担任高管的9家公司中，和港股知名小额贷款公司上海维信荟智金融科技有限公司（简称“维信金科”）法人代表名下或曾经担任过高管的11家公司，存在着159对股权关联。

值得特别关注的是，关于维信金科的巨量投诉和该公司对借款人发起的海量诉讼遍布网络。

目前，陈景功及其部分关联公司已被上海金融法院下发了限高令，被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等机构列入失信被执行人。虽然暂时没能从公开报道或数据中证明陈景功和维信金科之间存在业务关联，也未能证明维信金科被陈景功把控，但有消息称，陈已经被纪检监察机关关注。

陈景功和维信金科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维信金科究竟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本期我们就来跟读者揭开迷雾。

这些没有还的钱去哪儿了

因为成了上海金融法院限高令发出的对象，陈景功才进入了公众的视野。经过研究之后发现，陈景功的资本版图充满了诡异，其不仅和河南前不久出问题的村镇银行关系匪浅，现在又发现了其与小额贷款领域的新关联。

公开消息显示，陈景功1964年生于河南，高级经济师，2013年前曾在中国建设银行担任业务部副总经理、公司部总经理、小企业部副总经理、村镇银行管委会副主任，还曾任过中国银行业协会银团委员会办公室主任；2013年到2015年担任甘肃银行董事、行长；2015年后，担任过河南林州重机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林州重机”）第三、四届董事会董事,盈信商业保理有限公司董事长。

从公开渠道查询到的信息显示，陈景功目前在7家企业任职，其中担任4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其过往任职的企业一共有9家，担任过其中6家企业的法定代表人；他现在投资的企业有4家，曾经在6家企业担任过股东，疑似拥有实际控制权的企业有4家。但如果将查询范围扩大到上述公司中的股东以及多次交叉持股或互为高管的企业，其所关联并正在运营的企业大约有30家以上。

最新研究显示，旗下公司分布在北京、天津、河南、深圳、上海、杭州等地，以融资担保和投资理财为主；其核心公司包含有“盈信”或“赢信”的字号，主营业务为商业保理、融资租赁和股权投资；有至少8家存在60多起诉讼，4家关联度较高的公司还因为借款不还被起诉，光是其起家的核心企业盈信保理涉及的案件就有43起，陈景功夫妇还因此成为“限高”人员。

据不完全统计，在陈景功及其关联公司涉及的案件中，目前有3个变成了终本案件，涉案公司是盈信保理公司和北京叶秋生源商贸有限公司、赢信商业保理（天津自贸区）有限公司，涉及法院为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和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手公司主要为广州农村商业银行有股份有限公司，涉案总金额达到4.35亿元。另外，陈景功夫妇还因盈信保理公司2亿元借款未还败诉，被上海金融法院连发两道高消费限制令。

陈景功及其关联公司重要案件一览表（有部分至今未履行）

说明：1、第5项林州重机集团有限公司和北京艺鸣峰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涉及的股权转让款总额为5.2亿元，但林州重机只起诉1700万元，并且弄错了起诉法院被驳回

2、“终本案件”的意思是指法院的执行案件，由于被执行人没有可供执行的财产，而裁定终止本次执行程序。

通过上述案件发现，陈景功及其旗下公司涉嫌利用担保和保理等相关业务，从银行、信托公司等地获得资金，部分资金至今就没有归还。这些钱究竟花到了哪里，也暂时成了罗生门。而进一步研究发现，盈信保理公司还在林州重机羽翼下的时候，陈景功担任法人代表的合资方一分钱未出资，却享受着林州重机的出资和每年高达8亿左右的资金占用。

综合计算，陈景功旗下公司从林州重机或其他机构获取的资金不是小数目，这些钱现在究竟用到哪里去了？至今未能从公开渠道获得确切信息。结合爆料人提供的信息，研究发现，一家专业从事小额贷款的公司逐渐浮出水面，这家公司简称就叫“维信金科”，与陈景功的关联公司存在股权关联。

维信金科全称为“上海维信荟智金融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港股上市公司。官网资料介绍，该公司是中国领先的独立线上消费金融服务提供商，在信用风险量化、智能化风控等金融服务核心领域建立了领先优势，通过自主研发的“蜂鸟”云风控系统和智能信贷机器人，链接持牌金融机构与信用群体，为全国用户提供定制化和触手可及的智能金融服务。

通过天眼查发现，盈信保理公司与维信金科的关系很近，两家公司之间共包含了两根明显的投资链条，两根链条中完全作为被投资方的公司有上海宝鼎投资股份有限公司和灵宝金源矿业股份有限公司、国人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作为纯投资方的公司有中国机械设备工程股份有限公司和中国信达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两家纯投资的公司左边，都是盈信保理的关联公司，右边则明显是维信金科的关联公司。

据公司官网介绍，2006年是维信金科的初创期,专注个人消费信贷；2007年与外贸信托达成合作,首创“担保+信托”模式，开展个人消费金融服务，2008自主开发的业务系统VBS1.0上线；2009年，维仕担保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维仕担保”）成立；2011年，维信融资租赁（苏州）有限公司（简称“苏州维信租赁”）成立，成都维仕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简称“成都维仕小贷”）成立；2014年，上海静安维信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简称“静安维信小贷”）成立，青岛市市北区维信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简称“青岛维信小贷”）开业。

布局期完成后，维信金科迎来发展期。2015年，维信金科发布智能金融战略；首款智能金融产品维信卡卡贷上线；星星钱袋上线、豆豆钱上线；2016年12月，静安维信小贷荣获“全国优秀小额贷款公司”和“全国优秀商业模式”。2017年，与百度及多家金融机构展开多元合作，被授予跨国公司地区总部证书，还入选上海“虹口区科技小巨人”单位，还获得21世纪亚洲金融年会“2017年度竞争力金融科技公司”奖项。

2018年后，维信金科步入成熟期。1月，静安维信小贷成为中贷协副会长单位；6月，维信金科控股在香港联合交易所主板上市，股票代码2003.HK；年底，出售线上至线下业务平台，转型纯线上业务平台。2019年6月，成都维信交子数字科技有限公司成立，维信金科首次成功发行美元债。

如此光鲜的身世，维信金科应当是一个广受赞誉的平台，但奇怪的是，该公司却是一个饱受网友投诉的平台，还是一个向客户进行巨量诉讼的平台。

巨量投诉与海量诉讼遍布网络

研究显示，在2021年初，维信金科官网上显示的产品主要有维信卡卡贷、豆豆钱和维信闪贷。但是据天眼查数据显示，目前维信金科旗下有维信卡卡贷、星星钱袋、豆豆花、秒分贷、贷贷看、安家趣花、豆豆钱、维信闪贷等共8款产品。

2021年能查询到的维信金科产品信息 信息来源：天眼查

不过，2022年11月17日，反做空研究中心登录维信金科官网发现，该公司目前还有豆豆钱、维信闪贷、维信卡卡贷等3款产品。同样在天眼查上，也只查询到这三款产品。说明其业务发生了变化。

实际上，无论是豆豆钱、维信卡卡贷和维信闪贷，都曾被网友大量投诉。2022年11月14日，反做空研究中心登录新浪黑猫投诉平台，输入“豆豆钱”查询到的投诉记录有19175条，而到了17日凌晨再次查询，则有19220条投诉信息。而输入“豆豆钱主动还款”查询，14日有609条投诉信息，17日凌晨有611条投诉信息。

14日输入“豆豆钱”查询到的结果  来源：新浪黑猫投诉

17日凌晨输入“豆豆钱”查到的投诉信息 来源：新浪黑猫投诉

14日输入“豆豆钱主动还款”的投诉信息来源：新浪黑猫投诉

而在17日凌晨输入维信金科的另一款产品“维信闪贷”的名称查询，新浪黑猫投诉上有169条投诉结果。输入维信卡卡贷查询，有3874条结果。如下图：

同样，在令人惊讶的巨量投诉背后，维信金科及其关联公司的海量诉讼也令人咋舌。反做空研究中心通过天眼查查询，截止2022年10月26日，维信金科本身涉诉案件有521起，而其法人代表廖世宏名下的公司中，维仕融资担保有限公司涉诉41757起，成都维仕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涉诉2990起，上海静安维信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的涉诉案件共有523起。

反做空研究中心注意到，在这些案件中，维信金科大部分处在原告位置，其起诉的内容主要就是网友逾期。而杭州市滨江区、上海市静安区、扬州市邗江区、沈阳市大东区、成都市锦江区等地人民法院，都有大量来自维信金科及其关联公司的诉讼案件。

还款日居然无法还款，超期即扣违约金

仔细查看网友投诉豆豆钱、维信闪贷、维信卡卡贷的信息，发现投诉的内容中最有特色的是“还款日无法还款”致逾期，随后有催收团队催收索要违约金，还有的投诉直指维信金科“违规收取担保费”、诱导支付会员费、暴力催收、骚扰亲友、砍头息等，网友的诉求往往是要求豆豆钱的运营公司维信金科退还担保费、做出无法扣款的解释、停止暴力催收、停止骚扰亲友等，甚至有些网友希望有关部门对维信金科做出处罚。

一个发生在2022年10月26日的投诉信息显示，网友直称豆豆钱为“高利贷”，“多次和客服主动沟通说明情况，却说他们多次通知我，均未收到我的回复”。

网友直陈豆豆钱是高利贷信息来源：新浪黑猫投诉

网友投诉称，豆豆钱还款日无法还款 信息来源：新浪黑猫投诉

网友称豆豆钱存在暴力催收 信息来源：新浪黑猫投诉

反做空研究中心联系上实际使用过豆豆钱贷款的L先生，他是一家小微企业的法定代表人，他有一次通过安逸花一路注册，最后被诱导到豆豆钱，注册会员之后首先被要求缴纳会员费，支付完毕发现有2000元额度。额度太小L先生准备放弃时，客服打来劝他说，想增加额度，首先得要发生关系，于是他在客服人员的劝说下将2000元借了出来，分三期还清。

但到了第二期还款日，问题就来了。L先生介绍说，当时他的关联账户里有大约十万元资金，但豆豆钱直到晚上24点都不扣钱。L先生准备到第二天再处理此事。

第二期还款前豆豆钱给L先生发送的短信

还款失败的界面

还款日次日的APP界面，注意红框处

还款日后第二天，L先生就想操作人工还款，打开APP还款，结果显示“本期还款失败”，同时L先生注册的账号里就多出了100.31元的逾期费。通过APP跟豆豆钱客服联系，客服人员表示逾期费用必须先缴，然后再通过公司退还，随后还告诉L先生可以通过公众号还款，可L先生通过公众号获得豆豆钱的还款二维码还钱的时候，却怎么也还不进去，还出现“该商户被多人投诉，本次交易因风险被中断……”的字样。

经过沟通，豆豆钱客服提供了维信金科的公众号供还款，进入其还款界面之后，长按识别二维码，出现了文字提示

在通过APP主动还款和公众号还款都失败之后，豆豆钱客服终于告诉了L先生第三种还款方法——通过银行转账至一个叫做维仕担保有限公司（简称“维仕担保”）的关联公司对公账户还款。要求是将逾期费和正常还款的本息一起归还，随后再根据核实情况再归还。这下子终于能够顺利还款了。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逾期首日凌晨3点左右，豆豆钱的关联公司从账上划扣了不到9.74元，下午近七点钟的时候又从账户里扣了100元。L先生表示，如果账户一直没有扣款成功，那可以说明借款人的关联账户和豆豆钱的账户关联不畅，可以说得过去，但豆豆钱的关联公司维仕担保能够正常扣钱，说明账户是关联成功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凌晨3:16的扣款凭证。

下午18:48的扣款凭证

网络各大论坛和投诉平台上有不少和L先生经历相同的网友控诉豆豆钱的恶行。除黑猫投诉这样的主流投诉平台之外，网友对豆豆钱这种“无法主动还款、自动扣款失败导致逾期”投诉还遍布大大小小的论坛，投诉时间也各不相同（如下图）。

为何“还款日无法还款”致逾期值得警惕？这是旧时代黑社会为了吞并他人财产常使的一招，而社会注意新中国坚决打击这种行为。比如十年前被大量曝光的山西太原地下组织部长张某某案，其的一个马仔为了吞并某企业家在太原的一家酒店，就诱使该企业家向其借款，即使没有借款需求也找理由为其借款，到还款日当天故意玩消失，当事人无法正常还款，正当借款人误以为其借款问题已经平静的情况下，突然要求借款人按约定支付巨额违约金，不服就暴力胁迫借款人签下屈辱的协议。

一般来说，在互联网时代，由于网络故障“还款日无法还款”的现象确实存在，但正规的金融机构都会用尽救济手段，帮助借款人尽快还款，逾期部分也不会计入信用记录。但维信金科的“还款日无法还款”的现象，至少从2020年被舆论关注以来，一直都没有改善过。

公开报道显示，豆豆钱和维信卡卡贷曾被新浪财经2020年的3·15专题报道点名。报道重点指出，按照IRR计算方式，豆豆钱提供的贷款产品年化利率达50%。揭示出不少网贷产品名义上年利率虽然保持在24%以下，但加上各种其他收费扣费项目，实际年利率已经逼近或超过36%的红线的事实。

既然维信金科旗下小额贷款有这么多问题，那能避开吗？研究公开信息发现，原来维信金科旗下有维信卡卡贷、星星钱袋、豆豆花、秒分贷、贷贷看、安家趣花、豆豆钱、维信闪贷等共8款产品，这些产品嵌套在安逸花、360金融、京东金条等耳熟能详的APP里，几乎是避无可避。

而现在维信金科官网上还显示有维信卡卡贷、豆豆钱和维信闪贷等产品，如果依然嵌套在那些知名贷款APP里，而那些知名小贷APP又在今日头条等平台投放大量广告，在经济困难状态下，许多创业者缺钱发工资买设备，只要进去了，面对一个又一个具有诱惑性的按钮，在传统银行额度为零的情况下，怎么才能避免呢？

维信金科的金融触角伸得很开

反做空研究中心研究发现，维信金科的生意经并不只是借贷收取利息或是违约金这么简单。据天眼查显示，上海维信荟智金融科技有限公司名下有两家控股公司和两家参股公司。其中参股30%的上海静安维信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简称“静安维信小贷”）就是豆豆钱的运营主体公司。

通过股权穿透可以发现，上海静安维信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的股东是维信理财有限公司和维信金科，而维信金科则是香港维信理财有限公司全资子公司。值得注意的是，在天眼查的数据里，静安维信的直接大股东“维信理财有限公司”和“香港维信理财有限公司”属于分立的公司，究竟两家公司是否同一家公司，我们不得而知。

反做空研究中心注意到，静安维信的疑似实际控制人和最终受益人是维信理财有限公司，而加了“香港”二字之后的香港维信理财有限公司则是维信金科的实际控制人。

不过，从下属子公司的构成上来看，维信理财有限公司和香港维信理财有限公司属于不同的公司。其中维信理财有限公司旗下有维信融资租赁（苏州）有限公司、成都维仕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维仕融资担保有限公司、广东维仕数据科技有限公司和青岛维信信息科技管理有限公司等5家全资子公司和持股70的%上海静安维信小额贷款有限公司。

而香港维信理财有限公司旗下则只有上海维信荟智金融科技有限公司一家子公司，孙公司只有上海添添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一个全资公司，其余的公司有持股10%的上海中远海运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有持股30%的上海静安维信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和持股70%的成都维信交子数字科技有限公司。

不过，维信理财有限公司和香港维信理财有限公司的这些下属公司也具有交叉，即是上海维信金科的法人代表廖世宏，也担任过维信理财有限公司旗下成都维仕小贷、上海静安维信小贷、苏州维信租赁、维仕融资担保、青岛维信科技等5家公司的法人代表。

反做空研究中心注意到，维信金科曾经在杭州拥有一家从事线下金融服务的杭州维仕金融服务（简称“维仕金服”）有限公司。公开报道显示，这家公司2018年被维信金科出售，天眼查数据显示，维仕金服在2019年4月1日完成投资人和公司管理人员变更。

公开资料显示，2018年完成维仕金服的出售以后，维信金科完全成了向完全线上金融科技平台的转变，该公司称所有贷款来自持牌金融机构。反做空研究中心注意到，相比起维仕金科在子公司上的干净，维仕金服的子公司在全国多个省市都有布局。

通过天眼查数据查询，杭州维仕金服的法人代表肖新宇一共在3家公司任职，其董事兼总经理朱磊在26家公司里任职，其中在22家公司担任法定代表人（目前有8家公司已注销，14家公司存续经营），在21家企业里担任高管。

从股权上看，维仕金服和维信金科似乎没有关联，但从产品关联性上看，据天眼查信息显示，维仕金服和维信金科都有共同的产品“维信现贷”。在豆豆钱注册授权页面上，也同时存在维信金科和杭州维仕金服的信息。

而在法人代表关联上，维信金科法人代表廖世宏从2010年起也担任维仕金服的法人代表，2019年维仕金服法人代表才变更为肖新宇，但廖世宏仍然担任维仕金服上海分公司法人代表。也就是说，上海的维信金科和杭州的维仕金服，是不是披着不同外衣的同一家企业不好说，但至少可以说是具有非常密切关系的同行企业。

陈景功与维信金科：159对股权关联

我们再来理一理维信金科和陈景功旗下企业的关联关系。我们选择陈景功目前任职的7家企业过往任职的9家企业来进行梳理，而维信金科方面，我们选择维信金科法人代表廖世宏任职或曾经任职的企业来梳理。梳理的方向是他们的股权关联。

陈景功目前正在任职的7家公司是林州重机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北京七星联创科技有限公司、中装融资租赁有限公司、深圳丰易贸易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赢信网络科技（深圳）有限公司、赢信商业保理（深圳）有限公司、内蒙古普世特能源有限公司。

陈景功目前任职的公司一览表

陈景功曾经任职的企业有9家，分别如下：

陈景功曾任职企业一览表

而维信金科方面，我们将要拿出来对比的企业，一共有11家公司，包含廖世宏现在任职的8家公司和曾经任职的3家公司，其中上海卡卡贷数据科技有限公司已经被注销。这些公司如下：

廖世宏任职和曾任职的公司一览表

经过反做空研究中心查询对比，发现陈景功的16家核心关联公司与维信金科的11家核心关联公司的176对应对关系中，除了19对应对关系没有股权关联外，其余157对应对关系均存在股权关联。其中，股权关联层级最低的是甘肃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和维信金科之间的股权关系，只有4层股权关联的关系。

甘肃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与维信金科的股权关联

陈景功核心关联企业与维信金科核心关联企业最紧密股权关联表

通过上述图表我们发现，在陈景功的核心关联公司与维信金科的核心关联公司中，关联层数最低的是4层，只有一对。关联层数为5层的有2对对应关系。关联层数为6层的有11对，关联层数7层的有19对关系，关联层数最多的是10层，一共有37对这样的对应关系。对应数比较多的是关联层数为8至10层，对应的关联关系分别有35对、52对和37对。

陈景功关联公司和维信金科关联公司关联层级数量统计表

从股权关联关系来看，股权关联层级越少，公司之间的关系就可能更加密切，关联关系越长，关系可能就不是那么密切。不过如果股权关联中出现了一些超大型的企业，也许就不是我们的研究对象所能影响的关系，但如果他们背景确实过于深厚，就要另当别论。

为此，我们进一步剔除中国信达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香港中央结算公司这类央企国资企业和部分券商后发现，陈景功关联的核心企业中，仍然存在115对和维信金科的核心企业的关联可以互相影响。这说明，陈景功和维信金科之间，存在着广泛的关系，这些关系中是否存在相关的违法关系，有待下一步研究得出。

研究显示，陈景功从2016年至今都在担任林州重机董事，因此我们梳理林州重机与维信金科方面关系的时候就发现，林州重机与维信金科的11个核心关联公司都存在股权上的关联。其中林州重机与维信金科的关系最为直接，其余维信金科系的公司主要通过维信金科与林州重机发生关系。

林州重机股份有限公司和上海维信荟智金融科技有限公司的关系

内蒙古普世特能源有限公司也是陈景功担任法人代表的公司之一，其与维信金科关联公司之间的关系也很密切，除了跟杭州维仕金服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关系外，与其余10家公司都有股权关联，且多没有大型国资央企在股权关系上发生重大影响。

内蒙古普世特能源有限公司与上海维信荟智金融科技有限公司的股权关系对应图

值得注意的是，经过研究，上图中陈景功的影响力能抵达华安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因其曾担任过海航创新金融集团常务副董事长，而海航创新金融集团属于海航资本集团的控股子公司，其注册地在香港；华安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也同样属于海航资本集团投资的公司，华安财产保险参股的三家公司中，同样具有维信金科所投资的国任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的投资。

北京七星联创科技有限公司是陈景功担任法定代表人的公司之一，其与上海维信金科的股权关系比较干净直接，双方在股权链上是否存在真正的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比较难说。

北京七星联创科技有限公司与上海维信荟智金融科技有限公司的关系

九州（北京）企业运营管理有限公司属于陈景功曾经担任高管的企业，该公司通过其高管与维信金科的9家核心关联公司存在股权关联。并且这9对关联关系并没有大型的国资央企在中间构成双方都控制不了的关系，这意味着这9对关系中可能存在一定的影响，不过他们之间存在的关系并不好下定义，值得进一步关注。

九州（北京）企业运营管理有限公司与成都维仕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的股权关联关系

九州（北京）企业运营管理有限公司与上海维信荟智金融科技有限公司的股权对应关系

值得注意的是，作为陈景功的核心公司，3家赢信公司与11家维信金科的关联公司中，除了赢信网络科技（深圳）有限公司与杭州维仕金服暂时查不出关联关系外，其余都存在股权关联。而从林州重机孵化出来的盈信商业保理有限公司，只和3家维信金科的企业有关联，分别是维信金科、上海静安小贷和秒分（上海）数据科技有限公司。

值得进一步说明的是，在统计中我们已经剔除了双方的多家看起来关联度不大的企业，没有将这些企业一并梳理统计，因此数据可能存在极大误差。比如陈景功的关联企业，我们已经研究过，共有30家左右，而维信金科的关联企业和分支机构，在全国数量庞大，是否存在密切关系目前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