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母校已经不叫原来的名字,改名为西安建筑科技大学,但是,西安冶金建筑学院的名号,早已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中,融化在我的灵魂中。尤其在高考季到来之际,一定又有许多新鲜血液要补充到母校,成为母校传承的新的基因。

西安冶金建筑学院并不是我参加高考后录取的学校(不是所谓的“第一学历”),而是参加工作后的第三年,亦即1985年再继续深造的学校。那时,我们已经拿到了中专毕业文凭,且留校工作了三年,学校为了帮助我们这些留校生提高文凭、充实知识,就让我们参加了冶金部的考试,从而进入西安冶金建筑学院深造。我们进的是管理系,学的是建筑预算管理专业,当时非常热门的一个专业。

我们一行四人,三男一女。由于都是工作之后再重新参加学习、提升学历的,因此,我们四人在班上,除了来自新疆的一名同学外,年龄都是最大的。班长老大哥,年龄更是46岁,刚好是我们的两倍。

班主任在“钦点”了班委和小组长之后,班长给我安排了一个职位——“信使”,亦即每天给班上的同学取信、送信。别看这“信使”,任务还挺重。一方面,大哥、大姐同学,有的结婚时间不长,有的生完孩子没多久就来学习了,有的孩子才三、五岁。特别是大姐同学们,盼望家信更是望眼欲穿。很多同学收到家信、特别是看到孩子的照片,都会泪水直流;另一方面,宿舍和信箱分属东西两个校区,来回要走近半个小时,每天一趟是必须的,有时候要跑两趟。好在我经常跑与信箱不远的阶梯教室和图书馆,因此,也能少走不少路。

虽然我们是工作以后再参加学习的,由于工作时间不长,且中专只有两年,因此,我们的年龄也比本科生大不了几岁,有的四年级的本科生年龄还比我们大呢。因此,很快地,我也与本科生们融合到了一起。首先融合的是文学青年。由于从小喜爱文学,读中专的两年、留校的三年,都非常用功地写文学作品,也发表过一些文学作品。自然,到了大学后,不可能不与文学社的同学们打交道。

文学社的同学们见我是工作后再来上学的,显得更加客气,加上自己已经发表了一些文学作品,也就更让他们对我格外尊重。因此,很快地,我也就与他们打成一片。文学社的活动挺丰富,校团委对文学社很支持,专门拨出经费给文学社搞活动、编内刊、请作家开讲座。当时在西安的很多作家都被请到学校来开讲座,每次讲座,都是人满为患。

与本科生融合的第二个平台,就是学校的合唱团。学校要参加陕西省高校大学生合唱比赛,在全校选拔合唱团队员,我也报了名。选拔的老师是从西安音乐学院请来的,姓周,一位标准的男中音。多少年后,还在电视上看到他演出的身影。报名参加选拔的同学很多,上午9点开始,我等到快11点才有机会试唱。不过,我只唱了两三句,就被周老师打断,说我通过了。且告诉我,先不要走。待上午的选拔结束,周老师对我说,你的音色非常好,唱歌也有一定基础,愿不愿意跟他学,每周三次,到他们学校。那时的我,不知怎的,没有答应。现在想想,有点可惜。

记得合唱团练的第一首歌是《太行山上》,比较难唱,但非常好听。这首歌,也是后来拿第一名的主打歌。比较遗憾的是,在参加大学生合唱比赛时,我正好在外地实习,没能参加。据合唱团同学讲,周老师还特地问到了我。

在一次管理系组织的活动中,作为主持人之一的我,“攀”上了被邀请参加活动的雷副校长,并留下了他的通信地址。雷校长教授管理心理学,毕业后,曾经多次与雷校长通信,计划写一本管理心理学书。很遗憾,看了几本心理学的书后,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被带走灵魂的感觉,放弃了。这件事,一直搁在心里,总觉得对不起雷校长。实际上,那时已经把提纲都准备好了,只是自己的心理不够强大,没能完成此项任务。



当然,在学校,也做过一些出格的、产生不好影响的事。有一天,与几位大哥大姐外出看电影,回来晚了,大门紧锁,就爬墙进校,结果,被保卫科逮个正着,弄得动静很大。第二天,保卫科要找我们去谈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此事被系里的王书记知道了,他跑到保卫科发了一通火,还警告保卫科,如果我们当中有谁被吓着了,要找他们算账。王书记是一位老资格,保卫科只能“是是是”。就这样,在王书记的“护头”下,这场风波也就结束了。

两年时间真的很快,尤其在愉快的校园生活中,过得更快。但是,两年中,带给我的快乐和愉悦,却是永远印记在心间的。母校慈祥的面容,好像一直在说,回来看看。是的,回去看看。中间确实回母校看过两次,但都因为工作需要,没有能够很长时间停留,但看到当年的宿舍还在,心里就觉得很暖很暖。我们住一楼,楼上是环境工种系的本科生。想必,他们也和我一样,已经退休或接近退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