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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段文斌、于胜利等人共同出资创立了北路有限,也就是现在南京北路智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路智控)的前身,段文斌是最大股东。到2011年,北路有限增资时,吸纳研发总监金勇成为股东,此时段文斌是大股东并担任董事长,于胜利持股25%担任董事和总经理,金勇持股27.5%担任副总经理、研发总监,由此构成核心管理团队。2016年,段文斌开始退出核心管理团队,增资时吸纳王云兰、蒋宇新进入后,由于胜利担任董事长和总经理,金勇担任董事、副总经理和研发总监,王云兰也成为董事,构成新的核心管理团队。

北路智控主要是为矿山特别是煤矿提供电子通信设备、电子监控设备等。北路智控的核心高管在这方面经验较为丰富,例如,出生于1967年的于胜利,21岁就进入铁道部第三工程局,4年后成为工程师,此后历经多家公司都负责技术领域,2007年与段文斌等一道创业。金勇出生于1971年,22岁进入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三十六研究所担任研发工程师,9年后出来又在UT斯达康通讯担任高级经理,积累了丰富的电子通信经验,2007年与段文斌等一道创业。

有趣的是,新股东王云兰也来自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三十六研究所,出生于1967年的她,20岁即进入中国电科36所。同样来自中国电科36所的还有蒋宇新,难怪王云兰、蒋宇新2016年入股时称是基于朋友关系。不过,这么多国家研究所的人才流失到外面,研究所在提升待遇、留住人才上会不会压力比较大?

比较而言,段文斌退出核心团队后推荐其子段若凡进入,段若凡1986年出生,2013年进入北京航空有限责任公司做资金专员,2017年在无锡华光电力工程有限公司做证券事务代表,2017年又到南京茂莱光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做证券事务代表、董事会秘书,等到被父亲推荐进入北路智控董事会后,段若凡虽然是高管、同时担任董事会秘书,却并没进入核心团队圈子。不知会否为日后股东内斗埋下隐患?目前北路智控的做法是采取让段若凡出具承诺函。

另一个有趣的股东是郑煤机

北路智控的前五大客户总体来说变化较为频繁,并且单一采购金额不大,淮河能源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的采购金额是逐年递减的,2018年贡献销售收入4648万元、2019年降为2443万元,2020年直接掉出前五大客户榜单。河南能源化工集团有限公司2019年带给北路智控2759万元营业收入,2020年降为1919万元,陕煤集团则经历先增后减的过程,2018年是以825万元成为第三大客户,2019年以4110万元成为第一大客户,2020年降为2615万元。

比较奇怪的是,郑煤机2019年以2411万元成为第四大客户,2020年入股北路智控后,当年采取与其他客户的下降趋势完全不同的操作,一跃而以9825万元成为第一大客户,贡献的营业收入超过后面四大客户之和,2021年郑煤机再次蝉联第一大客户。

这是为什么呢?

郑煤机2020年9月入股北路智控是以21.29元每股的价格认购526.09万股拿下8%的股权成为第五大股东。在北路智控准备上市之时,这是否涉嫌突击入股呢?如果上市成功,郑煤机此次入股投入的1.12亿元能带来多少收益呢?北路智控此次拟发行25%的股份募集6亿余元,也就是发行上市之时,市值接近25亿元,那么郑煤机的8%的股份市值将接近2亿元,将迅速带给郑煤机80%以上的收益。

或许这一点能够解释郑煤机入股后一跃成为第一大客户,且在其他客户采购金额下降的同时,郑煤机却保持上升,2020年贡献的营业收入接近北路智控总收入的1/4,超过后面四家客户贡献的营业收入之和?

只是这种业绩依赖是否公平合理呢?是否可持续呢?

要知道北路智控并非不可替代,可比公司光力科技、震有科技都有着比较强的竞争实力。从应收账款来看,2018年北路智控账面应收账款为1.20亿元,逐年增长到2021年6月的1.88亿元,应收账款增长如此之快,说明公司在回款方面并无太强的主动权,那么在行业产业链中,北路智控应该说处于相对弱势地位。

类似的还有存货。2018年存货金额9300万元,2021年6月已经增长到1.44亿元。

这个趋势与其他客户采购金额下降的现象互相印证,那么郑煤机大额采购的必要性在哪里呢?

从应收账款的构成来看,其他客户付款都比较慢,这与行业上下游地位一致,相反,郑煤机的应收账款相对采购金额来说是比较少的,也就是在付款上比其他客户还要快?这又是为什么呢?

不过,即便有郑煤机的鼎力支持,北路智控在现金流上依然不太好看。2020年获得郑煤机1.12亿元资金注入后,2020年末的账面货币资金却不到1亿元。在这笔资金注入之前,郑煤机账面甚至只有1400万元资金维持。

从筹资现金流量来看,这1.12亿元资金确实是注入了的,那为何账面没有那么多钱呢?

北路智控的解释是偿还债务,而从资产负债表的债务项来看,却没有太多减少,究竟是偿还了什么债务?

答案或许在于现金分红。

北路智控此前年度未见分红,毕竟账面资金也就1400万元,经营现金流量甚至多次为负。

有了上市思路后,2019年虽然决议分红2000万元也无钱支付。

这笔钱是等到2020年有了资金进入后,才实际支付分红款2000万元。同时2021年再度分红3000万元,考虑这个分红金额,刚好解释账面资金的变化。2019年只在2018年账面货币资金基础上新增500万元,2020年拿到郑煤机1.12亿元投资款,同时分红2000万元,账面货币资金为9808万元,2021年再度分红3000万元,账面货币资金变为6170万元。

这样算不算借钱分红呢?而北路智控自身的业务究竟有没有产生新增现金呢?

但不管怎么说,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出郑煤机的支持对北路智控是多么重要了。

郑煤机的支持之前,北路智控已经借软件销售享受到大量国家税收优惠。

2018年税收优惠合计为1435万元,2019年的税收优惠为3458万元,2020年的税收优惠金额为3647万元,占利润总额的比例平均来说长年在1/3以上。如此大的优惠,北路智控的经营现金流量净额却在2018年和2021年出现负值。2019年、2020年的经营现金流量净额也低于税收优惠总额。

看起来,北路智控对软件税收优惠的依赖不是一般的高。只是北路智控是卖通信、监控设备的,按软件销售计税是否合理呢?

由于子公司北路软件与母公司北路智控面临的税负条件不同,北路智控如此大金额的税收优惠是否存在借子公司避税的情形?该税收优惠是否具有可持续性?这些都值得深思。

但更令人疑虑的是通信行业的领头羊华为成立了煤矿军团,这意味着北路智控的现有业务通信、监控业务都在华为业务的辐射范围之内,鉴于华为的技术领先。

多项专利被质押的北路智控是否还能持续发展?

这不能不令人充满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