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风,编辑:小市妹

对于上海银行,一个不得不面临的事实是,很难再复昔日荣光。

透过上海银行财报,其丢掉城商行“老二”这把交椅只是表象,更多是在业绩滑落、内控不利、转型失利等诸多问题下,已经没有后劲了。

掉队了

业绩低迷,排名不断被赶超,都是让上海银行头疼的问题。

按理来说,上海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资源和精英,上海银行做出优秀的业绩再正常不过。但近年来,公司业绩增长一直较为乏力,自2018年后增速便不断滑落,到2022年营收便陷入到负增速,净利润也只维持在1%的低位水平。即便在2021年行业回暖之际依然没有起色,净利润增速仅仅反弹到了5.54%,之后又再次回落。

到2023年前三季度,上海银行业绩持续低迷,实现营业收入392.7亿,同比下降了5.76%,在城商行排名倒数第2;净利润173.4亿,同比增长了1.03%,排名城商行倒数第4位。

上海银行业绩乏力的原因,与不断走低的净息差关系很大。

多年以来,净息差一直是上海银行的短板,在上市城商行中近乎垫底。例如早在10年前的2013年,净息差就仅有2.18%,处在城商行末尾。就在2023年前三季度,净息差逐步下降到1.26%,仍旧排在城商行倒数第2。

具体来看,上海银行净息差不高主要是资产收益率拖了后腿。2023年上半年生息资产收益率仅为3.66%,处在城商行倒数第1。由此也导致其净资产收益率较低。

在银行业,净息差好似杠杆,水平越高就意味着更高的收益率,资产规模对收益的拉动效应也就更明显。

上海银行本就不高的净息差,还在不断地下降,所以就需要更多的贷款资产投放来抵消净息差下降影响。但它的资产规模增速并不快,由2013年的0.88万亿增长到2023年上半年的2.6万亿,期间增长了1.95倍,低于同期江苏银行的3.64倍、宁波银行的5倍及南京银行的3.35倍等。

2023年前三季度,上海银行在净利息收入和中收业务均下滑的情况下,净利润还能保持正增长,这主要在于信用减值损失计提的大幅减少。计提了100.2亿的贷款减值损失,同比下降幅度达30.53%。

作为城商行“老二”,上海银行曾经在营收和净利润规模上都仅次于北京银行,是妥妥的第一梯队,后来逐渐被江苏银行宁波银行所超越,且差距还在不断拉大。排在后面的南京银行也在加速追赶,如果上海银行不能加快变革进度,排名可能还会有进一步滑落的风险。

上海银行除了业绩掉队之外,自身内控问题也不容易忽视。

诸多管理问题待解

在业务层面,上海银行的内控问题表现为风控不严,以至于多次被监管部门处罚。

早在2020年,上海银行就因为违规办理内保外贷业务、向关系人发放信用贷款等23项违规被罚没1652.16万;2023年4月又因违规办理内保外贷、虚增银行间外汇市场交易量等8项事项被罚高达近1亿元。

此外,还有多次罚单在百万级别。如2021年,上海银行因贷款违反审慎经营规则等6项违规行为被罚460万;2022年,因同业业务违规接受第三方金融机构担保被罚240万等。

近年来,对上海银行的投诉量也居高不下。据上海银保监局数据,上海银行在2021年和2022年投诉量分别为829件、885件,均位列上海中资法人银行第1位。

上海银行的内控问题还重点体现在房地产领域。如踩雷宝能,今年10月起诉宝能系相关方并追讨25.8亿元借款;同时还卷入到对恒大的授信名单之中,但没有披露相关金额。

当前上海银行的房地产领域风险仍在去化过程中。早在2019年房地产业作为公司业务第一大领域,贷款规模占比达15.88%,不良率并不高,仅为0.1%。但到了2020年就快速飙升到了2.39%,2021年进一步增加到3.05%,尽管随后有所回落,但2023年上半年仍为2.06%,在贷款所涉及领域中水平仍然较高。

上海银行管理层的超期任职问题同样值得关注,或已经踩中监管红线。

在监管层2019年发布的《关于银行保险机构员工履职回避工作的指导意见》中规定,关键人员和重要岗位员工有轮岗要求,轮岗期限原则上不得超过7年。

当前包括上海银行董事长金煜在内多名高管人员均存在超期任职问题。

其中董事长金煜自2015年2月上任至今已经超过8年;现任副行长兼首席财务官施红敏任职于2012年,任期至今已超10年;此外还有董秘李晓红、副行长兼首席信息官胡德斌等均存在这一问题。

不仅是管理问题,上海银行经营上的后劲不足也早已摆上了台面。

转型失利,后劲也不够了

上海银行对零售业务的转型失利,至今仍在阵痛中。

2016年前,上海银行的零售贷款主要以按揭贷款为主,自当年胡友联上任行长后,开始调整经营战略,将重心放在了消费贷和零售业务上。借助蚂蚁金服、微众银行等互联网平台,消费贷规模开始井喷。

到2019年,上海银行消费贷规模就从277亿增长到1751亿,扩张幅度达5.32倍,甚至登上2019年城商行消费贷规模首位。

但好景不长,到了2020年,面对野蛮生长的互联网消费贷,监管层出台了严格的监管政策,针对银行消费贷风险管理不审慎、消费者保护不充分、资金用途监测不到位等问题进行了规范。

由此,上海银行消费贷快速增长的势头便得到了遏制。在2020年行长换为朱健后,再次调整战略,开始回归对公业务,消费贷规模开始不断下滑。当年就下降到了1584亿,到2023年上半年进一步回落至1031.01亿,并先后被江苏银行宁波银行超越。

上海银行消费贷规模虽然回落,但还留有明显的“后遗症”,导致了不良贷款率的快速上升和大量的信贷减值损失。这也是其调整战略的重要原因。

其中业务的不良贷款率由2016年的0.35%最高增长到2020年的1.87%。虽然此后消费贷规模不断滑落,但到2023年上半年不良贷款率仍然高达1.81%。

上海银行消费贷的信贷减值风险同样不容忽视。

以2023年上半年为例,上海银行零售贷款的总体不良贷款率为0.98%,对比之下消费贷的不良率明显较高。也高于另外两大零售业务按揭贷款和经营贷的0.2%、0.95%的数据。

正因如此,造成了上海银行较高的零售贷款减值损失。同期公司贷款规模为8321.15亿,是零售贷款规模的4148.06亿的2倍。但信用减值损失为22.37亿,而零售业务的减值损失达30.68亿。严重侵蚀了业务利润,降低了业务盈利能力。

2023年上半年,上海银行零售业务利润为30.47亿,远低于公司业务的118.4亿。使得上海银行对公司业务的依赖性就更大。

可以说上海银行零售转型已经失败。从2016年他对消费贷的转型路径,可以看出是希望走宁波银行的发展路线。彼时宁波银行对消费贷转型就已经非常成功,业务占公司整体贷款比重就接近30%。

但无奈上海银行只在追求规模的道路上狂奔,却忽视了风控,导致当下仍在风险去化的阵痛之中。

整体来看,上海银行的成长性已经极为匮乏。不仅净息差较低,资产规模增速较慢,中收业务增速也在不断下滑。2022年和2023年前三季度中收业务跌幅都在20%以上,增长并不稳定,还不能扛大梁。

对于未来上海银行的发展,短期并没有太好的急救良药。在出清消费贷风险,修复资产负债表的同时,提升净息差水平或许才是公司当下最该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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