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问答向左，知乎向右！

大力未必出奇迹。

1月14日，悟空问答在今日头条上发布App下线公告。悟空问答App将于2021年1月20日00:00起从各大应用商店下线，2月3日00:00起停止运营。届时，悟空问答App将无法注册、登录、发布内容、查看已发布内容及查看其他人发布的内容。

图片来源：官方公告

然而，悟空问答的下线并不代表字节跳动放弃问答业务，悟空问答相关负责人表示，悟空问答App下线属实，问答业务将以头条问答的形式继续运营。欢迎创作者在今日头条App内发布问答，一起为用户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对于这个结果，互联网市场并不惊讶。

作为一款备受重视的产品，悟空问答也曾风光无限——张一鸣亲自站台摇旗呐喊；字节跳动重金力挺；高价签约知乎大V；用户过亿……从字节跳动的“掌中宝”，力图与知乎一决雌雄，到丧失独立地位，并入微头条，最后被战略性放弃，悟空问答究竟输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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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阔绰的问答“鲶鱼”

2017年6月，脱胎于头条问答的悟空问答，以独立APP的形式正式上线。同年8月，悟空头条一口气从知乎签约300多个大V，并斥巨资进行补贴。

作为被挖走的一员，知乎大V王瑞恩透露，在悟空问答发布一篇300字左右的回答，即可获得500元的稿费，每个月前20篇均可计算稿费。也就是说，每月生产20篇内容，他就能收入1万元。

图片来源：知乎@王瑞恩

除了知乎大V之外，悟空问答还和不少媒体机构进行合作。仅2017年，悟空问答就签约了超2000名答主。

这使得悟空问答每月要付出超过1000万元的签约成本。2018年，悟空问答又投入10亿元，用于补贴、签约答主。

这是悟空问答崛起最为生猛的时期，在行业中声势同样浩大。悟空问答开启了在内容创作领域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创作者抢夺战，“今日头条今年一口气签约了300多个知乎大V，而且还是给钱的，年收入比普通白领还高”，知乎作者“恶魔奶爸Sam”的爆料彻底让这场针对知乎大V的挖角战争白热化，这批能拿年收入的大V被李言称之为“第一个等级”签约答主。

图片来源：官网

至于字节跳动2017~2018两年间在悟空问答身上到底砸了多少钱，后来也有了确切数字——20亿人民币。

依托今日头条的大流量池，再在“钞能力”的加持下，悟空问答很快活跃起来。QuestMobile报告显示，2017年10月悟空问答MAU为121万。今日头条高级副总裁赵添透露的数据则显示，悟空问答触达用户过亿，每天会产生超过3万个提问、20万个回答。

一时间，出手阔绰、涨势喜人的悟空问答被视为问答领域的“鲶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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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缺失、乱象丛生

作为问答领域的后来者，悟空问答最大的短板就是“内容”。问答类产品需要有足够大的问答内容池，有内容的原始积累，正如连续创业者、资深产品经理“纯银V（郭子威）”所说“足够吸引大量受众（或独特受众）的问答内容，是无法通过短期内的强运营获得的。”

此外，悟空问答则是依靠“AI提问，按回答字数进行补贴”的方式来实现早期内容的快速积累，补贴成了绝大多数内容创作者持续在悟空问答生产内容的源动力，被挖走的知乎大V邓柯就曾表示：“本质上，大V都无差别，哪里有钱去哪里。”

与此同时，平台上还涌现了众多码字赚钱的羊毛党，内容多而不精。

据媒体报道，当时，为了“薅头条羊毛”，某内容团队日产7-8篇，4名编辑同时生产，这才能完成合同上规定的KPI，拿到每条300元的补贴。

但悟空问答的补贴力度也在大打折扣。据一位大V透露，2017年十月，他和悟空问答签约，按照当时的协议，他每月只需在悟空问答上回答次数达到15次（每次回答在500字以上），每月就可收入1万元。但是2018年8月，他的收入变成了保底加提成，每条保底200元，答题上限20条，每条的基本价格是200元，提成“可能与阅读量、点赞数有关”。

与补贴力度一同下降的还有平台的热度，当变现变得困难，创作者又无法从平台获得激励（物质和认同）时，其积极性下降成为必然。砸钱抢人固然能够帮助悟空问答这样的后来者迅速切入市场，但对于优质内容的沉淀，激发普通用户的创作欲，进而形成强连接来说确实操之过急。

悟空问答的定位和调性也是模糊的，脱胎于今日头条的悟空问答浓重的娱乐属性本身就不利于其打造知识标签。而为了表面上的“繁荣”，平台上出现了大量蹭热点的AI式提问，这对平台打造知识社区的定位以及积累优质内容非常不利。

自取灭亡的是，为了能够更快地吸引用户建设社区，悟空问答不惜降低问答质量，靠低俗色情吸睛，悟空问答也因此在2017年12月底被勒令整改。

此外，内容不够，抄袭来凑，悟空问答还曾多次被曝光未经作者的同意“搬运”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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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败走，知乎上市

在悟空问答将下线的消息传出以后，知乎很快出现了一个问题：如何看待悟空问答app宣布下线？

回答中出现了多个相似的句式，“我就/也是当年被挖走的「300知乎大V」之一……”

图片来源：知乎

悟空问答的倒下似乎早有征兆。在苹果应用商店里，悟空问答最近一次版本更新是在1个月前，近半年时间里，悟空问答一直在“性能优化，解决BUG”，并没有进行大的功能调整。这对于崇尚快速迭代的互联网应用来说，几乎不可思议。

而在悟空问答宣布即将停运的前一天晚上，2021新知青年大会以视频形式上线知乎。

在这个会上，知乎的CEO周源透露称，“知乎已经有100位创作者，他们的月收入超过10万元；有1000位创作者，他们的月收入超过1万元。”

公开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2月，知乎上的总问题数超过4400万条，总回答数超过2.4亿条。知乎每天会新增超过2000万条创作和互动。

此外，1月14日，知乎迎来10周年生日。这一天，知乎启动了品牌焕新，将品牌主张从“有问题，上知乎”升级为“有问题，就会有答案”。此前，有媒体消息说，知乎正在撰写IPO报告和上市申请书，但上市地点未定。

10年知乎仍在，但悟空问答没能再建立起一个有生命力的问答社区，只能在短促的独立后又重回今日头条怀抱。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从烧钱抢人到乱象丛生，再到如今的悄然下线，悟空问答的折戟或许也给资本敲响警钟，“钞能力”也并非无所不能，想要取得最后的成功，光靠“抄能力”也是不行的，最终还能要靠内容赢取用户的芳心。

素材综合自：天目新闻、猎云网、20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