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番正本清源，不难发现，无论是在技术研发层面，还是在产业孵化层面，中国玻尿酸之父的荣耀，都理应归属凌沛学。而继承了凌沛学和商科所科研心血的福瑞达美业，自然也堪称玻尿酸的正宗传承。

撰文/猫困困

排版/GoGo

为美痴狂，始终是女人的天性。

16世纪的英国，女王为了美白，把剧毒的水银和铅粉涂在脸上，不惧付出肾脏衰竭的代价；欧洲中世纪，贵妇们为了勒出细腰，宁愿承受肋骨畸形，内脏下移的风险。

现代女性要幸福多了——玻尿酸，就可以让她们永葆青春容颜。

玻尿酸也叫透明质酸，“逆龄”功效卓越。其最显著功效在于亲水性高，一个透明质酸分子可吸附500-1000个水分子，进而帮助肌肤锁住水分，让皮肤光滑鲜嫩；

同时，玻尿酸还有塑形能力，填充法令纹、鱼尾纹、泪沟，打造苹果肌等，全方位修补脸部bug，提升颜值效果显著。

可以说，玻尿酸已经占据了现代医美界的“一号位”，美容女王大S就曾透露，“女明星没有玻尿酸活不下去。”

美是人性、也是正义，火爆的颜值经济，也成为了蕴含商业机会的沃土。更美发布的白皮书显示，2019年，中国纯医美市场规模，已经突破2560亿元，而且年增速高达30%以上。

黄金遍地之处，也是商家必争之地，一场谁是“正宗”玻尿酸的商业纷争，如今甚嚣尘上，一方是来势汹汹、发布檄文的上市公司华熙生物，一方是敦厚讷言、谨言慎行的国有企业福瑞达美业（全称为山东福瑞达生物工程有限公司）。

本文，就试图为中国玻尿酸市场正本清源。

1

华熙和福瑞达的分分合合

顺藤摸瓜不难发现，华熙生物与福瑞达美业的关系盘根错节，渊源深厚，曾是同一条藤上的两个瓜。

华熙生物招股书，披露了双方分分合合的关系：1998年，山东福瑞达医药集团（简称福瑞达医药）组建了福瑞达美业，主要从事以玻尿酸为主要原料的化妆品研发生产以及销售；就在同年，福瑞达医药还组建成了山东福瑞达生物化工有限公司，该公司即为华熙生物的前身，该公司主要负责原料生产。

就此双方关系彻底厘清——曾经同属福瑞达医药旗下，分工不同而已，都是福瑞达医药组建孵化的透明质酸企业，

从1998年成立，直到2018年，20年间，华熙生物的前身，一直冠着“福瑞达”的名号，直到2018年，公司完善股权变更，更名为华熙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才逐渐洗去“福瑞达”烙印。

不但股权关系上，一度难解难分；在技术传承上，亦是同宗同源。

华熙生物生产玻尿酸的核心技术来源，最早正是山东省生物药物研究院。

华熙生物在回复上交所问询中曾透露，2001年5月，山东福瑞达向山东省生物药物研究院购买了发酵法生产药用透明质酸的初始技术，项目技术转让费为45万元（这个价格便宜得有点过分啊！），并在2001年8月一次性付清，买断了该技术。

当时，也有不少争议，认为这项技术的定价可能不够公允，对此华熙生物并未回应。

而向华熙生物转让技术的山东省生物药物研究院，正是山东省药学科学院的前身，后者目前隶属山东省商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鲁商集团），山东省药学科学院理事长一职也由鲁商集团总经理兼任，而鲁商集团正是福瑞达美业的实控人——不妨打个比方，华熙生物核心技术的最初来源，正是福瑞达美业的亲叔家。

华熙生物壮大之后，另立门户，从现有股权关系上来看，福瑞达和华熙生物切割得很清楚，确实毫无关系，但在公司发展上，技术传承上，两者渊源颇深。

而福瑞达美业作为掌握核心技术的玻尿酸“正宗”传人，自然没必要蹭名华熙生物。在4月18日的公开信中，福瑞达美业也特意澄清，公司和华熙生物目前并无关系，提醒经销商和消费者不要混淆两个品牌。

但不排除之前有些经销商，因为了解两家公司的历史渊源，有意无意，介绍产品时搞混了品牌。

有理说不清的福瑞达美业，就该因此当“背锅”的冤大头，被扣上不正当竞争的帽子吗？

首先，不正当竞争是法律术语，唯有经过权威机构和司法机关的调查取证、慎重判定，才能下出结论；

其次，不能把渠道行为和品牌行为混为一谈，经销商的擦枪走火，不是福瑞达美业的处心积虑，不能张冠李戴，把不正当竞争帽子扣在福瑞达美业头上。

这场舆论战，也是观察两家公司气质的窗口，擅长舆论引导的华熙生物咄咄逼人，扣帽子玩得666，而作为国企的理工男福瑞达美业则厚道木讷，不擅长舆论引导，其公开信讲事实摆道理，言语谨慎。

但有理不在声高，孰是孰非，归根结底要依据事实判定，相信围观群众已有定论。

2

谁是中国玻尿酸之父？

在华熙生物和福瑞达美业厮杀的背后，其实藏着一个中国科学家自主研发，最终实现玻尿酸国产化量产的励志故事。

这个励志故事的主角，正是如今的鲁商集团党委副书记、总经理凌沛学。如前文所说，鲁商集团正是福瑞达美业的实控人。

时针拨回1983年。那一年，山东商业科技研究所（简称商科所）成立。商科所，正是孵化中国玻尿酸产业的温床，也是福瑞达集团和七家高科技企业的摇篮，福瑞达专研玻尿酸37年的创业史，也从此开启。

彼时，正在山东大学攻读硕士的凌沛学，主攻研究方向，就是玻尿酸的制备与应用。

1986年，刚刚硕士毕业的凌沛学，迫不及待加入了商科所，连续攻克多个研发难题，率先在国际上实现生物发酵法提取玻尿酸，三次获得国家科学进步奖，推动商科所升级为国家重点研究机构“山东省药学科学院”，并兼任后者理事长。

可以说，凌沛学主导的玻尿酸相关项目研发，不仅降低了玻尿酸的提取成本，打破了西方的技术垄断，也为中国玻尿酸的量产及大规模应用创造，开启了“任意门”。

在丰硕的研究成果中，2004年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就是国家对凌沛学科研贡献的权威肯定。

国家科技部《2004年度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目录》显示，对中国玻尿酸产业发展具有重大意义的曾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的项目《玻璃酸钠及其药物制剂的研究开发》，由凌沛学、贺艳丽、郭学平、王春喜等人及山东省生物药物研究院等机构共同开发完成。

在上述获奖人中，排名首位的凌沛学，就是该项目的最大贡献者。正是基于这一重大科研成果，中国才实现了生物发酵法生产玻尿酸的突破，开启玻尿酸规模量产的国产化时代。

值得一提的是，在上述奖项中排名第三的郭学平，如今正是华熙生物的首席科学家。

据知情人士透露，郭学平曾是凌沛学的学弟，但是他的研究生课题本与透明质酸无关。

一直到了上世纪80年代末期，作为伯乐的凌沛学，才将郭学平招聘进入了山东商科所，作为课题组成员之一，开始研究透明质酸项目。显然，在科研攻关上，郭学平是凌沛学的后来者。

凌沛学和郭学平的硕士生导师都是张天民教授。张天民教授桃李芬芳，玻尿酸仅是其众多教研课题之一，在退休后，又被凌沛学返聘，担任商科所的技术顾问。

三人在玻尿酸的研发道路上，一度亲密合作，但凌沛学显然处于核心位置——凌沛学既是研究院的院长，也是福瑞达的总经理，从行政上也是两人的领导。

搜索玻尿酸领域相关论文，可以发现，凌沛学的论文数量最多。即便在三人合作的论文章，凌沛学大多也排位于第一作者，科研铁三角的核心地位，大概率应该归属凌沛学。

而对手出于商业目的，先是宣称郭学平为中国玻尿酸之父，尔后也许是看人设难立，随后又把已经逝世的张天民教授，拉入商业竞争，号称后者才是中国玻尿酸之父。

但其实，张天民作为凌沛学曾经的学术引路人，涉足玻尿酸研究较早，可以说是是中国玻尿酸研究领域的鼻祖，而凌沛学则是把玻尿酸研究更进一步，推进到产业应用领域的第一人，堪称玻尿酸产业之父。

事实上，张天民对凌沛学也是相当器重，颇为欣慰，学生凌沛学能专注一生，将玻尿酸产业发扬光大。

2005年，77岁高龄的张天民曾亲自撰稿，在《食品与药品》杂志点赞凌沛学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

“玻璃酸钠及其药物制剂的研究开发是凌沛学等同志二十余年来一直致力和钻研的项目 ,其中多项研究被列入国家“八五”、“九五”攻关和省部级科研项目。1987 年，开发成功生化提取法工业制备玻璃酸(又称透明质酸) ,在国内首先将玻璃酸钠作为天然保湿剂用于化妆品。1992 年国内首创生物发酵法工业生产玻璃酸。同年在国际上率先将玻璃酸钠作为给药系统的媒介用于滴眼液……凌沛学教授带领科研人员结合基础研究的新发现……填补了国内多项空白，使我国黏多糖类药物特别是玻璃酸的研究处于世界先进水平。”

学而优则商，凌沛学并非两耳不闻世事的书呆子，他也是推动玻尿酸技术产业化的关键人物，先后孵化了7家高科技企业，成就了现在的玻尿酸产业领军企业福瑞达集团。

经过此番正本清源，不难发现，无论是在技术研发层面，还是在产业孵化层面，中国玻尿酸之父的荣耀，都理应归属凌沛学。

而继承了凌沛学和商科所科研心血的福瑞达美业，自然也堪称玻尿酸的正宗传承。

女性通常感性冲动，但在事关颜值的脸面大事上，可要擦亮眼晴，认准谁才是中国玻尿酸之父，分清谁才是玻尿酸的“咏春”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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