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书阳

编辑/大风

2019年12月30日,人人全新APP全面公测,再次回归社交市场。还是那句熟悉的广告语:

“上人人,找同学。”

恍惚间,画面又回到了2011年。此时正是人人网的高光时刻,在众多聊天社交软件争奇斗艳中,人人网成功上市纽约证券交易所。只不过,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这个在PC和移动端圈起2.4亿用户的庞然大物迅速坍塌。

据传,人人网的前身“校内网”卖给千橡集团的陈一舟之后,创始人王兴在清华大学外的餐馆里哭了一场。但是如果他当时看到校内网至今13年的波折,发现陈一舟是如此对待校内网,或许他哭得会更大声些。

踩着旧年的尾巴,继子弹短信、聊天宝之后,曾经辉煌无限的人人网和陈一舟尝试着再一次翻身。在当天晚上,人人网回归的消息登上了微博热搜,但或许,这只是陈一舟“聪明”的再次收割一波以“情怀为名”的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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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坏蛋

360创始人周鸿祎曾公开表示:湖北商业圈子里面最聪明的人是陈一舟。

但陈一舟是聪明的“坏蛋”。

回到2006年,美团创始人王兴创业失败众多项目后,终于成功做出了人人网的前生“校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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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由校园实名制社交裂变,校内网用户量迅速达到了10万以上,没有人会想到美团创始人王兴当年会卡在了融资上。王兴由于多次融资无果,并且校内网发展迅速,硬件跟不上增长,商业变现模式也暂未开发,王兴开始兜不住校内网的资金缺口。

王兴在日志中回忆:"当我们公司已经欠了相当于我个人100个月工资的时候,我们没有太多选择。”在陈一舟软硬兼施,价码不断增加,最终陈一舟从王兴手中接过校内网 。

校内网本身是从模仿facebook起家,基于校园实名制的真实社交。在“校内网”上发布动态,强互动的社交行为,让上校内网成为了当下时髦的事。

与此同时,就职于搜狐的许朝军和其妻子杨慕涵看到了校园社交的潜力,双双来到千橡集团,负责校内网的产品运营。社交蓝海加上夫妻俩的能力,校内网的知名度不断拓宽,实名制也为校内网带来高活跃度和高质量的学生用户。

而除了社交动态,人人网的开心农场,抢车位等小游戏是住在80、90后的青春的一笔。但这其中藏着一次陈一舟不光彩的出手。

开心农场 图源网络

2008年,开心网创始人程炳皓,离开新浪网创立开心网,将受众定位为职场白领,上线农场、抢车位等小游戏,休闲小游戏丰富了人们的闲暇时间。风头迅速盖过校内网,独占鳌头。

此时,陈一舟发现开心网的域名是kaixin001.com,而kaixin.com的域名被私人注册。陈一舟果断买下了kaixin.com的域名,借此希望像收购校内网一样收购开心网,但被程炳皓拒绝。

被拒绝,陈一舟并不恼怒放弃,他早用kaixin.com的域名复制了一个“开心网”,将程炳皓的用户导流到自身平台,开始恶性竞争。程炳皓得知后义愤填膺,将陈一舟告上法庭,法院判处程炳皓胜诉,域名却仍属于陈一舟。

令人讽刺的是,宣判当天下午,陈一舟发文“程炳皓曾经是我的朋友”,但经过此战,“他的朋友”一蹶不振,于2016年无声退场。且于2010年,陈一舟将“开心网”和人人网合并,而开心农场和抢车位成了人人网用户和流量的收割机。

这场风波过去后,校内网的发展依旧如火如荼。校内网的用户量不断扩大,让陈一舟的社交野心也不再局限于校内平台。2009年,校内网正式更名人人网,将用户定位从校内学生拓展至每一位互联网用户。

同时段立下汗马功劳的许朝军离开了校内网,陈一舟全面接手人人网。此时,新浪网才刚推出微博,微信还未诞生,有实力和人人网一战的仅有腾讯旗下的社交软件QQ。

人人网上市 图源网络

乘着原有的用户基数和社交时代的黄金发展周期的风浪,2011年5月4日,陈一舟将人人网送上纽约证券交易所,迎来人人网的高光时刻。

“目光短浅”投资人

隐藏在人人网高光的社交属性之下,陈一舟曾涉猎过极多不同项目。

陈一舟的商业嗅觉极其敏锐。在2011年,移动端的手游市场还处在极少人问津的情况下。

陈一舟率先出战,将页游《乱世天下》移植到IOS平台。

借由人人网的高活跃用户,手游一经推出,火爆风靡。尝到高活跃用户手游变现的甜头,陈一舟迫不及待地纵身跃入,想继续掘金。

人人网不断推出新手游。据媒体统计,曾经在IOS榜单上,前十的游戏都为人人游戏出品。

但这并不是市场真实的现象。短期内,人人网不断推出新手游,简单改名,内容基本不变就发布。为了让用户看到,人人网通过刷数据量,把游戏刷到IOS榜单上,收割用户的注意力。

纸终究包不住火,人人网刷榜单事件被揭发,大部分游戏被IOS下架。用户糟糕的体验,手游本身没有过硬的实力,人人网的手游开始走下坡路。

眼看手游不好做,陈一舟在2014年上线了金融服务人人分期,人人分期基于人人网的校园社交用户推出校园贷。当校园贷饱和,校园流量收割完毕,人人分期开始从校园贷延伸至二手车贷等各种贷款。此时,金融业务成为了人人网的营收核心。

人人分期 图源网络

人人网的业务不断丰富,但用户体验被破坏,用户在流失,人人网的荣光仅靠金融苦苦支撑。人人网此时使了一个昏招,他放弃实名制的原则,降低入门条件,试图获取新流量。

新流量来了,老用户跑了。人人网涌入了大量的营销号,可笑的是一下涌出了十几个“陈一舟”在人人网上发布虚假动态。

不久后,实名制被改回,但流失的用户并不能回来。

嗅觉敏锐的陈一舟想寻找新风口再次变现盈利,直播进入他的视野。2016年,人人直播上线,陈一舟亲自上阵直播,为人人直播进行引流宣传,聪明的陈一舟对风口的判断力是优秀的。

在人人公布的2016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互联网增值服务营收为950万美元,较去年同期相比增长65.3%,其中增长的主要来源人人直播。

直播带来的利益,让陈一舟眼前一亮。他将人人直播导入人人网PC端。用户打开人人网,会发现,社交平台变成直播平台。人人网原始用户的社交体验在陈一舟眼里一文不值。

人人直播 图源网络

不仅这些,滤镜刚出的美颜风口,区块链下的币圈风口。陈一舟在公开中表示:人人网做了很多尝试,尽力挽救人人网。

确实陈一舟每次都踩上了风口,收获丰厚的短期利益,但他破坏人人网的用户体验,借由风口收割人人网的用户,用户愈发恶劣的体验,导致人人网用户不断流失。让人人网再也不复当年的荣光。

情怀难续

2018年11月,陈一舟将人人网的所有权以2000万美元的价格交给了多牛传媒。

人们对于人人网的落寞,都带有难以言喻的难过,却没有一些同情和疑惑。业内人士评论:“陈一舟是一个投资人,但他不是一个好的产品运营人。”在陈一舟手下,人人网终究走到末路。

而如今人人网回归,亦上了他曾经的竞争对手的微博上的热搜。但据天眼查股权穿透,多牛传媒董事会的组成别有洞天,陈一舟亦是其中之一。

陈一舟在转交所有权曾说:“很高兴为人人网找到一个新的归宿和起点。”

但这个新归宿,新起点,还掌握在他的手上,只是把人人网的从左手换到右手。

不难猜出,陈一舟想再打一波情怀,收割一波老用户。陈一舟似乎做到了,在发布当天,人人App的下载量位于ios版的第一位,是否是经由刷榜上去的,我们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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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据网上舆论,大部分网友表示:“上人人网只是为了删除以前的黑历史,删完,或者设置成一定时间可见,就下线删除人人网。”

到了2019年,社交市场早已是红的不能再红的红海。有梦想的罗永浩聊天宝败退,坚持不懈的阿里多次涉足社交无功而返。

如今陈一舟重新推出人人网,只是再次消费老用户的老情怀罢了。